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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:柳暗花明可有村?(更正章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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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:柳暗花明可有村?(更正章節)

詔懿史吳應珍可被皇後這句嚇壞了,自來刑不上貴,皇後若真把丁若晨給打了,可是闖下了大禍。

“皇後,”吳應珍趕緊阻止道:“丁公子將來還要為吳氏孕育繼承人,打不得啊!”

若晨突覺眼前發黑,她什麽時候被許給皇後的娘家了?

震驚漸漸消失,若晨的聽力也慢慢恢覆,耳邊打板子與扇巴掌的聲音越來越響,薺兒與陳氏哭嚎的聲音愈發刺耳。她的臉上冰涼一片,扭扯著身子要去阻止那一下下落在陳氏身上的板子,卻被兩名太監牢牢地抓著。在一片混亂的哭嚎中,遠處傳來了皇後的聲音。丁若晨透過模糊的視線向皇後看去,但見對方的嘴一張一合,卻是在處置薺兒。

“賜紅花,即日起貶為奴,充入官妓,終生不得出妓坊半步!”

此時此刻,若晨多希望這只是場噩夢?她認命般地閉上雙眼,希望兒時夢中的英雄能夠出現,救她,救乳媼,救薺兒......但英雄,始終沒有歸來。

千裏之外,西泊蠻州。

正跟在刺史身後視察新進戰馬的廖銘恩,忽覺脊背一涼,耳邊竟響起了一個聲音,“去京都,她在呼喚你。”

廖銘恩眼中閃出一絲不快,他握了握拳頭,將自己與發聲之人間的靈力聯系斷開。他知道她需要他,這種事用不著這個叛徒告訴他!

前方的刺史忽然回頭,對廖銘恩讚賞地笑笑,“做得好!西泊缺馬已不是一日兩日了,別人都沒有辦法的事,你卻解決了。看來,我不推薦你為西泊太尉,都不行了~”

“謝刺史賞識!”廖銘恩跪下謝恩。

“免了免了!你準備準備,即日啟程入宮面聖,也好早日回來幫我打理西泊!”

“是!”

廖銘恩不由得現出一絲笑容,在心中說道:“丹菱兒,又要見面了。”

廖銘恩心中歡喜著,卻不知丁若晨此時正在經歷著什麽。而另一方面,給廖銘恩報信的人,感覺到廖銘恩切斷了與他的靈力聯系,不由得嘆了口氣。此人身後一襲黑霧水紋披風,正是當年小若晨魂魄離體時曾與她有過約定之人,人稱白君澧。此時,他正單腳踩坐在興樂宮主殿的橫梁上,看著皇後在下面處置薺兒。

“你既忍心,那我便也忍心。”良久,白君澧低聲自語,“只是,我的罪過是不是更大了?”

京都的天,一直在變,風起雲湧間,是非不斷。離開這裏,未嘗不是件好事。趁夜來看望自己姐姐的張聰,在習慣性地算了一卦後,便是這種想法。

張佳茹今夜無需侍寢,但明日卻要陪大周皇下棋,這會兒正坐在梳妝臺前,試著明日要帶的珠釵。張聰進來的時候,身上披了件灰色的大兜帽鬥篷,幫他隱去了身形。他揮了揮手,殿內的婢子便都睡了去。

張佳茹剛見屋內婢子同時倒下,又見鏡中映出了一個陌生男子,趕緊警覺地回過身去,“你是誰?!”她說著,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金釵。

“阿姊,是我啊!你的胞弟張聰。”

“胡說!我弟弟早死了!”

張聰遂將自己為何還得活於世解釋給張佳茹聽,但見她眼中仍是警戒般的懷疑,張聰只好說道:“姊姊忘了麽?小時候你總喜歡帶著我去府中的廢院兒躲貓貓,我就總愛躲在破車後面,姊姊總能找到我......還有,我大腿內側有個好像朱砂痣的胎記,母親常說我前世是個女人,說那胎記是我從前世帶來的朱砂。”

張佳茹終於松開了手中的金釵,她打量了張聰許久,冷著臉問道:“你既被仙人所救,要得道成仙了,還來找我做什麽?!”

張聰上前一步,眼中充滿期待,“母親想你了,跟我回家吧!”

張佳茹仿若聽見個笑話,那滿是不可思議的笑聲直從她的留仙殿裏傳出來,在月光下張揚曼舞,嘲弄著殿裏的道人。

“想我?她會想我?!”張佳茹斜坐到梳妝臺上,隨意擺弄著自己的頭發,“打從你死那天起,她就忘記我這個女兒了。”

這話她說得輕描淡寫,仿若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。

“母親沒有忘記你,”張聰連忙解釋,“母親一直想著你......她老了,神智也不是很清楚了,但她還念著你呢!”

張佳茹歪頭眨了眨眼,好似不太明白張聰的意思,“所以呢?因為她又老又癡,所以我就要可憐她麽!十二年前她可曾憐過我?!”

“阿姊,放下你心中的怨,跟我回家吧!”

“家?”張佳茹滿臉的不可思議,“我入宮的第二年父親就休了那個女人,娶了個貴族女。回哪個家?我早就沒有家了!”

“師父說了,母親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家,我的家自然也是姊姊的家!”

“呵!”張佳茹冷笑,“你師父與你說的話,與我何幹?那是你的母親,不是我的!早在十二年前,她對我不理不顧時起,她就已不是我的母親了!”

“我知道姊姊這些年定然吃了不少苦......”

“你說錯了,”張佳茹不屑地笑了起來,“完全相反,我在宮裏過得非常好,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寵愛,宮中獨我一份兒!你瞧,我的吃穿用度在宮裏都是最好的。我真的要感謝那個女人,不是她當初的冷漠,不會有我今天的榮華富貴!”

張佳茹說著,當年的一幕幕不由得又浮現在她的眼前......

張聰死掉的同一天,張佳茹也在同一天失去了母親。她到現在還記得她九歲那年,是如何拽著母親的衣角,求她救救自己。而她那個所謂的母親又是如何無動於衷。是的,在她被父親送上去京都的路前,她曾緊緊地抱著母親的大腿,希望能得到一絲庇護。然而,那個她曾稱作是母親的女人,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,只知道在紙上一遍一遍地書寫她弟弟的名字。

直到現在,張佳茹都會在午夜夢回時夢見自己哭喊著“母親”兩個字,然後在恐懼與絕望的淚水中醒來。小佳茹的撕心裂肺的哭聲,一直是她無法擺脫的夢魘。

母親是什麽呢?對張佳茹來說,是一個冷漠、無情之人。

“你回去吧~”張佳茹看著張聰,波瀾無驚地說道:“對我來說,這個皇宮就是家。”

大周皇城,閑雲閣。

陳氏被擡回處所的時候,已去了半條命。薺兒被押走了,不日便會充入官妓。閣裏一下就冷清蕭條得沒了人氣。一股股寒意如電流般在若晨的身體裏竄動,仿若是她唯一的知覺。

薺兒固然是有錯的,不安分,又太隨便。可是那些公子們難道就都是對的麽?若薺兒真的是宮妓,又怎能出現在太學?更不要說但凡有要去送皇學文章的活計,薺兒總是搶著去了。太學館裏的公子們便是不知薺兒是她丁若晨的婢子,也該混個眼熟,知道她是能在太學館行走的宮女。丁若晨想著,心中雖怨著薺兒,卻也可憐她。她不過是個因為生得好就想成為第二個“張佳茹”的宮婢,而那些有錢有勢的公子恰恰是利用了她的這個癡想,來尋那一時之快。畢竟東窗事發時,被犧牲掉的總是弱小的一方。

說起來,還不是她這個主子在宮裏是沒地位的?莫說薺兒了,她不也是被犧牲掉的麽?聽說川州的吳君寶是個傻子,而她的父親,要把她嫁給他......

窗外漫漫黑夜,奪去了這個世界的光明。那她心裏的光呢?又是被什麽奪去了?她來到三樓露臺,竟忽然有種想要跳下去的沖動。只是目之所及,她竟見一襲白衣翩然立於樓下,正仰頭瞧她。對視些許,樓下人向她露出熟悉的笑容,只那一瞬,若晨仿若重見了光明。她心中響起低沈的樂曲,哀傷而緩慢,卻有幾顆愉悅的音符跳動其中。

他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。

若晨沖下樓去,推開大門,跑入黑暗中,一頭紮進何雍的懷抱,委屈的抽泣起來,“帶我走吧!我們離開京都!”

沈吟些許,他終是回抱住若晨,一只手覆上她的頭,沙啞著嗓子,答了聲“好”。

不遠處,匆匆趕來瞧若晨的濮陽墨,恰好將這一幕收進眼底......

小天使萌,都看到這章了,趕緊收藏哦~更新有提示的哦!

不好意思,把二十四章當成二十三章上傳了,看過的小天使覺得跳躍接不上的要重新看這章哦~再次道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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